手術前待在病房裡無事可做,所以只有安排男友陪我,家人要到術後才會出現。照例,我們在房裡閒聊、看電視,等待五點的手術。但到3點多時,護士突然敲門要我準備進手術房,比預計的時間早了2個小時。 <br><br>


被助手推進手術室前,我看到了朱醫師在家屬等候區講話,猜想是跟剛開完刀的家屬說明手術情形,於是我向男友指了指朱醫師,說:「那就是我的主治醫師」。在揮揮手後,我就正式進入了手術室。<br><br>

這次換成一位女性麻醉師來跟我講話,她要我從病床上將身體平移到另一張小床。我一邊用近視600度的視力觀察天花板白花花的燈罩及四周的儀器,一邊小心奕奕地拉著手術衣換床(此時內衣、內褲都不能穿,感覺很怪異)。<br><br>

那張床實在是小的不得了,寬度僅能容納我的身軀,害怕我的手會在手術進行時掉下去,我趕緊把手縮在屁股下面。還好不久護士又推來一張可放置手的小枱子(量血壓用),要我把左手放上去,消除了我對空間不夠的緊張感。<br><br>

有人問我會不會冷,我說有一點,問我的人承諾會給我一張電毯保暖。接著,麻醉師拿了氧氣罩要我吸氣。乖乖的吸了一口後,我很疑惑地詢問麻醉師需不需要吐氣,可能是頭一次聽到這麼笨的問題,麻醉師楞了一下才笑著回答我說:「當然要吐氣呀!」我的手術房印象,一直到我吸了第二口氣後,就全無記憶了,等到我稍微清醒,已是晚上八點多,而且人已從加護病房推回了631號房。<br><br>

事後聽說我的手術不僅很順利,過程也很短,大約20多分鐘就結束(大約一般手術過程要一個多小時。朱醫師,有沒有創下你最短的手術記錄?)。男友還補充說,在加護病房觀察的時候,意識不清醒的我並未好好躺著,反而是像小朋友一樣吵鬧,讓護士很傷腦筋。不過,我真的沒有印象,所以這些到底是不是男友唬爛我的啊?好像也沒有人可以証實。<br><br>

迷迷糊糊中,好像聽到家人在病房裡談話的聲音,但我不確定有誰在現場。再晚一點,家人都離開只剩男友時,男友用棉花棒沾水濕潤我的嘴唇,我也就著棉棒吸了一些水潤喉,但就沒有再特別進食了。<br><br>

這時整個身體並沒有特別疼痛的感覺,應該是病患自控式止痛(Patient Controlled Analgesia, PCA)發揮功效的結果。緊緊纏身的繃帶讓整個身體很沈、很緊,還好這我還能忍受。最令我感到最不舒服的,是背部肌肉無法放鬆的疲累感受和令人心煩的熱度,此時我最希望的是能在背部壂個冰枕或睡在涼蓆上,以降低熱度。<br><br>

一整晚,睡得不是很安穩。除了揮之不去的背部悶熱和不斷的嘔吐外,我的雙腳也三不五時的「挫」起來,往往才剛入睡,突然就整個大力的抖了一下,害我從睡夢中驚醒。可憐的男友也無法好好的入睡,就這樣整晚照顧著又熱、又吐、又挫的我到天亮,讓我蠻過意不去的。此時稍稍可以安慰的,就是我最害怕的疼痛感,並未如想像中那般嚴重,讓我對接下去的幾天不再那麼的惶恐。<br><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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